55. 元荣夫人 “想听听看么,我的名讳?”……-《拢娇儿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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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曲凝兮轻咳一声,肃起小脸:“我当然是爱慕殿下,所以,才要劝谏殿下适可而止,保重身子……”

    “哦?”裴应霄笑了,柔声细语道:“为何要保重身子?孤身子不好么?”

    “没有,”她哪敢这么说,连忙解释:“只是听说……此事过犹不及……”

    “小晚瑜,”他截断她的话头,一手托起她的下颚,“昨晚孤只做了两次。”

    只?

    曲凝兮一愣,不由陷入回想,那样的漫长难耐,炽热灼烧,居然才两次么?

    她思及那些迷乱画面,顿时抑制不住红了脸,不敢再想,不过,心里不大相信,这人多半是见她迷糊就趁机哄她。

    裴应霄也没打算用言语叫她记住,轻笑道:“你今晚可以数数看。”

    他身上还带着血腥气,这会儿也不故意逗弄她了,松开手径自去往内室更衣。

    曲凝兮瞥着他的背影,面上热意一时退不下去。

    这就是成婚后的日常么,没羞没臊的……莫非大家都这样?

    他是真能一本正经的与她讨论这些啊*

    曲凝兮平复好神色,才提起裙摆出去。

    叫来福智道:“到冷月轩摆饭,那边景致好。”

    福智笑着应了,“殿下也喜欢在冷月轩纳凉,尤其是夏日。”

    如今已是春末,夏季临近,曲凝兮索性道:“往后都在那边摆饭,有劳福智公公了。”

    福智领命退下。

    裴应霄很快换了衣裳,踱步而出,洗过手脸,还更换过腰间门的熏香。

    曲凝兮上下打量他,忍不住问道:“殿下何必亲自动手,若被人发现不好解释。”

    他不沾血迹,却染上血腥味,是杀了多少人?

    曲凝兮忘不了裴应霄动手时的场面,不仅仅是起初在宫中那次,后来在围猎场,所有见识过太子身手的死士全死了。

    她倒不会去同情不相干的人,各自立场不同,凭何来论对错?

    曲凝兮没听见裴应霄回答,一抬头,发现他正两眼目不转睛的望着她。

    “怎么了?”她不解,下意识摸了摸自己脸颊。

    裴应霄一伸手,与她掌心相扣,道:“有人每天等着孤一起用饭,似乎还不错。”

    “啊?”

    曲凝兮被牵着走向冷月轩,三面开的圆形拱门,临着一池绿水。

    依着浑厚黄石假山而建,池畔栽种芭蕉翠竹,池中几支荷叶,此刻正逢黄昏,赏心悦目。

    轩内宫灯高悬,一张四方木桌,菜肴佳酿齐备,裴应霄示意融月几人下去,不需要侍女伺候。

    只剩他们二人,他才开口解释:“孤去见了木仓幸,血腥气是在那里沾上的,并未杀多少人。”

    曲凝兮扭头看他:“木仓幸?”

    裴应霄轻笑一声:“这人可是个硬骨头。”

    用了不少刑罚,也撬不动那张嘴。

    从战场上下来的敌军大将,见识过太多杀戮,死在他手里的就不计其数,当年他杀进大桓边境,不论老弱屠尽满城。

    残肢断臂,血流漂杵。

    此等罪恶滔天之人,他不仅不怕死,还能忍得住痛。

    如今这世上已经没有木仓幸所在乎的,他甚至不再贪生,更难拿捏。

    “那怎么办呢?”曲凝兮不由揪眉。

    算下来,木仓幸落在裴应霄手里将近半载,却还是奈何不了他。

    她怕他没有太多时间门了……

    “吃饭,”裴应霄给她盛了一碗汤,道:“知道晚瑜牵肠挂肚,但孤说这些,并非为了让你忧心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谁牵肠挂肚了。

    曲凝兮觑着裴应霄的神色,不见愁绪与急切,好像这世间门万般事,全在他股掌之中。

    这种从容镇定,不仅叫人刮目相看,感到安心,还会忍不住生出折服与向往。

    想必,东宫的追随者,看到裴应霄这张脸,就等同于找到主心骨。

    “殿下不着急么?”如今普骆甘都卷进来了,时间门紧迫。

    极少有人在年少时能磨练出此等心智,人的成长总需要一个过程。

    便说木仓幸此人,一把年纪,历经过太多事情,才熬成的硬骨头。

    而裴应霄和他差着辈分,玩弄心机无异于与虎谋皮。

    曲凝兮也不太清楚其中内情,但她笃定,裴应霄半点不输那个老狐狸。

    自幼生在皇家,生母疑似死在生父手中,名义上是太子,但随时可以被舍弃。

    他,生来就是炼狱开局。

    面对曲凝兮的询问,裴应霄不以为意:“急也无用,孤等得起。”

    她不太明白,按理来说去年底是太子上位的绝佳时机,陛下病倒了,大权旁落,朝中唯他马首是瞻。

    可是裴应霄费尽功夫把陛下给治好了,他所求,当然不是什么孝子的名头。

    就为了把人钉在耻辱柱上,难道不怕夜长梦多,迟则生变?

    还是说……毁掉天庆帝这件事,比皇位还重要?他就是冲着复仇去的。

    曲凝兮不再多问,看了他两眼,捧起汤碗小声道:“晚瑜便祝愿殿下,心想事成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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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一顿饭吃完,华灯初上,屋檐廊下灯火明亮。

    在撤掉碗盘之前,融月捧着一盅黑乎乎的药汁上来,呈送给裴应霄。

    那股药味明显,曲凝兮一下就闻出来了,“这是……”

    是补药么,还是他哪里不舒服?

    瓷盅里的温度适宜,裴应霄一手端起,一饮而尽。

    他拿起帕子擦拭嘴角,才道:“是避子汤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?”曲凝兮倏地站了起来。

    她一双圆眼满是诧异,忍不住揪住了自己的衣袖,“殿下,你怎能如此……”

    他此前说过暂时不要孩子,这会儿也就没那么惊讶了,但是,即便他不想要,该喝避子汤的人也是她。

    显然,裴应霄此举,有悖于曲凝兮惯来接受的教导,女子以夫为天,若有需要迁就之处,那必然不会是男子。

    何况,太子殿下身份尊贵,谁敢让他喝避子药?传出去了,不仅万人唾骂,指不定还要被治罪。

    曲凝兮一侧目,就发现冷月轩里没有外人。

    恐怕他手里这盅药也不是在小厨房熬的,人多眼杂,容易露馅,是融月私底下悄悄安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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