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章-《利刃出鞘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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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别得意得太早。现在山里面不过是三个漏网的小狗崽子,我可是一只老狐狸。”范天雷笑着说,“带走吧,这可是个危险人物,要看管好。”特战队员跑过来:“是!上尉,不好意思了。”龚箭伸出手,被绑住了:“没事,按规矩来。”
范天雷转身向惊魂未定的老乡道歉:“对不起啊,老乡,我也是没办法。这点钱您拿着,算我们赔偿您的损失吧!”老乡瞪大了眼:“你们到底谁是解放军啊?”范天雷笑笑,说道:“都是。”说完一个敬礼,转身走了。留下老乡还站在门口纳闷儿:“咋解放军还抓解放军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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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晨,091高地。阳光透过密林间的缝隙投射在地上,斑斑驳驳。王艳兵一路摸索着过来,身上的迷彩服被刮烂不少,看上去更像吉利服了。他左顾右盼,一声清脆的布谷鸟叫传来,王艳兵看过去,何晨光从树林中探出一张迷彩大脸。他急忙跑过去:“二牛呢?”
“还没看见。”何晨光说。王艳兵担心地问:“他不会被抓了吧?”
这时,远处又传来一阵狗叫。王艳兵快哭了:“完蛋了!跑了二百里地,这该死的军犬还是追来了!”何晨光拿起武器:“什么也别说了,准备继续跑路吧!”
“别叫!别叫!”—何晨光和王艳兵都愣住了—是李二牛的声音。两人拔腿跑开,隐藏在草丛里观察,都愣住了—军犬的脖子上拴着一条草绳子,李二牛正牵着狗过来:“别叫!好好的!”凯迪很听话,不叫了,埋头往前走,刚走几步就狂吠不止。
“别叫了!”李二牛低吼,凯迪还在狂吠。
前面的草丛一动,李二牛急忙持枪:“真的有人啊?出来!不出来开枪了!”王艳兵冒出头:“你怎么把它给牵来了?”何晨光从上面跳下来:“二牛,这是怎么回事?”李二牛牵着狗,喜不自胜:“俺说过,俺村人人养狗!对付狗,俺有绝招!”
“军犬不是都受过训练吗?不跟陌生人接近的。”王艳兵说。
“俺从小就养狗,俺村的狗都喜欢俺!可能俺身上都有狗味了吧!”
王艳兵看看凯迪,凯迪呼哧呼哧地吐着舌头看他。
“反正它追上俺却没咬,扑上来就跟俺亲热。俺就给牵来了!”李二牛一脸得意。
“蓝军这买卖赔本了啊!军犬都叛变了!”何晨光笑。
“可不是咋的?”李二牛看看凯迪,“居然放狗咬俺!这下他们该哭了。”
“现在我们怎么办?去找指导员?”王艳兵问。
“下不去山了,到处都是封锁线!俺刚才试过了。”李二牛说。
何晨光没吭声,看着凯迪。李二牛紧张道:“你看它干啥?”站在旁边的王艳兵嘿嘿笑道:“肚子饿了呗!好几天没吃热乎东西了!要不……我做狗肉可是一绝啊!”说着拔出匕首。李二牛一把抱住狗:“别胡闹!艳兵,你要杀狗,先杀了俺吧!”
“我们不能杀狗!军犬也是战士!你能杀战友吗?”何晨光说。
“那你看狗干什么?”王艳兵看着他。何晨光笑道:“我们有道具了,可以演戏了。”
“我们本来就在演习啊!”王艳兵不明白。何晨光看着凯迪笑道:“这可是蓝军做梦也想不到的。”凯迪呼哧呼哧地吐着舌头。王艳兵和李二牛看着他,不明所以。
公路上,几个蓝军在哨卡前百无聊赖地站着。三个红军在路边趴着,悄然摸了上去,蓝军们浑然不觉。几分钟后,哨兵左右张望,发现其他蓝军都不见了,他一转脸吓一跳—一只军犬虎视眈眈地对着他吐舌头。哨兵还没反应过来,军犬一声怒吼,他一屁股坐在地上。何晨光、王艳兵和李二牛冒出来:“班长,你被俘了。”哨兵拿着枪还在发呆。
“班长,不行俺就放狗了。”李二牛松了松绳子。哨兵赶忙摆手:“别别别!我从小就怕狗,被狗咬过!”急忙放下武器。公路下坐着一串哨兵。三个新兵拿着武器,凯迪吐着鲜红的舌头,虎视眈眈地看着他们。何晨光说:“按照演习规则,除了被俘的班长,你们都牺牲了,希望你们能遵守。”哨兵们被狗看着,都不敢吭声。
“摘臂章。”王艳兵说。哨兵们面面相觑,都没动手。王艳兵盯着他们:“看什么看?摘臂章啊!难道真的要我们动手,从死人身上摘臂章?!”哨兵互相看看,无奈地动手,撕下了迷彩服上的蓝军臂章和军区臂章。
公路上,李二牛牵着凯迪,凯迪吐着舌头在前面走,何晨光和王艳兵跟在后面。三人的臂上贴着蓝军的标志,大摇大摆地走在公路上。不时有蓝军的车辆和部队呼啸而过,对他们都没察觉。李二牛低声说:“我们往哪儿走?”何晨光说:“往前,找辆车。”
前面,一辆吉普车停在路边,一个干部和一个兵正在换车胎。
“开车去哪儿?”王艳兵问。何晨光面色冷静:“蓝军司令部。”
“天爷啊,咱们去自首吗?”李二牛惊呼。何晨光说:“我们得到了天赐良机!忘记指导员给我们的任务了吗?狙杀蓝军司令!”王艳兵问:“我们三个,不找指导员了吗?”
这时,一列敞篷猛士车队从身边开过—被俘的龚箭、老黑等人在车上,范天雷坐在旁边闭目养神。龚箭和老黑看着车下的三人愣了,那三人也眼巴巴地看着他们,只有凯迪好奇地左右看看。王艳兵低声说:“看来是不用找了……”何晨光的目光变得冷峻起来。
蓝军战俘营里,帐篷和哨楼林立,警戒森严,不时有巡逻队带着军犬走过。铁丝网里面,被俘的红军战士们沮丧地坐在地上,或者站着聊天。蔡小心站在铁丝网跟前,正跟蓝军看守攀谈着,两人都认了老乡。蓝军看守递给他一支烟,蔡小心伸手又要了一支,跑回去。黄班长敌意地看着他。蔡小心把烟递过去:“班长,好不容易找到个老乡!”黄班长一把打掉。蔡小心急忙捡起来:“干啥啊,班长?又不是真的敌人,也是咱们自己人。”
“演习就是战争,你懂不懂?这次铁拳团丢人丢大发了,你还好意思去认老乡?”黄班长气急。蔡小心擦着烟:“班长,这你就不懂了吧?咱是去了解情况!咱铁拳团没完呢!”
“咋?”
“刚才我那老乡说了,铁拳团没完蛋!”蔡小心凑过去,小声说,“神枪手四连化整为零,在山里跟蓝军打游击呢!蓝军被搞得很难受,到处损兵折将!现在的局势跟当年苏区的反围剿似的,红军游击队神出鬼没,蓝军机械化兵团一筹莫展!”
黄班长眼一亮:“不愧是神枪手四连啊!”蔡小心问:“有啥典故吗?”
“这你都不知道?神枪手四连就是从红军游击队发展起来的,现在又捡回老传统了!”
“咱班的王艳兵还没来报到,是不是跟他们在一起啊?”
“哎,肯定是。”黄班长笑,“我早就看出来了,王艳兵不是一般的兵,他早晚得是神枪手四连的!”
“就他?我是没在外面,我要在外面—”
“得得得,你别吹了!你还不如人家的一半呢!哎,这回能不能翻身,就看四连的了!”
这时,有车队开进来。龚箭、老黑等人被推下车,进了另外一个大铁丝网。黄班长和蔡小心看着,都瞪大了眼。蔡小心苦笑:“完了,红军游击队被歼灭了,游击战的星星之火也灭了……”黄班长也一脸沮丧:“彻底没希望了……”铁拳团的官兵们都很郁闷,默默无语。
另外一个铁丝网里,龚箭活动着手腕,东张西望。铁丝网外围插着骷髅头标志的牌子,上面写着“雷区勿入”。老黑凑近龚箭,低声道:“警戒森严,外面还有地雷。”龚箭四处张望,摇摇头:“没希望,范天雷亲自设计的战俘营。他是逃脱战俘营的教官,太专业了!”
“不知道那三个新兵现在怎么样了,没想到他们绑架了一条军犬啊!”
“我也没想到。”龚箭苦笑,“看来对年轻一代的新兵,我们确实不能用老眼光看待了。他们太聪明了,超过了我对新兵的认识。”
“也更难管教了,现在的新兵脑子都活。”老黑也犯难。
“不能老想着管教他们。现在的新兵是在新时代成长起来的,虽然思维跟我们不一样,但骨子里面也是热血男儿。只要方法得当,他们会比我们成熟得更快。现在就已经看出来了,我们所有的希望都在他们身上。”
“神枪手四连,居然要靠三个新兵来翻牌。”老黑苦笑。
“谁不是从新兵过来的呢?老黑,我们的思维定式要改一改了。”
“他们到底在哪儿呢?”老黑看着铁丝网外,一脸担忧。
公路上的一个涵洞处,戴着少校军衔的李二牛安装好炸药,转身上去了。导火索在嘶嘶地燃烧,李二牛拍拍凯迪:“走了!”何晨光“中尉”和王艳兵“下士”在公路上的车旁等着,李二牛牵着狗上来:“好了好了!点着了!”
“多久炸?”何晨光问。李二牛张开蒲扇般的大手:“五分钟!”
“五分钟?你弄那么长?!”王艳兵说。
“是啊!安全第一啊!不然炸到咱们怎么办?”李二牛说。
“五分钟连个响都听不见!”
“干啥要听响?炸了不就得了吗?”李二牛一梗脖子。何晨光苦笑:“算了算了,二牛也是好心!走吧,营长,路不短呢!”李二牛看看自己的领章,憨笑:“对啊!俺现在提干了,是干部了啊!这一转眼工夫俺就提干了!乖乖,还是个少校嘞!营长啊!”三个人一条狗登车走了。
吉普车在公路上行驶。王艳兵开着车,旁边坐着“中尉”何晨光,后面坐着“少校”军官李二牛和凯迪,路上不时有蓝军经过。前方有哨卡,王艳兵开着车,没回头:“喂,营长,你遇到考验了。”李二牛一看,脸都白了:“完了,这一问俺还不穿帮?”何晨光拿出墨镜递给他:“记住,沉着冷静,不要多嘴!你的军衔够高,就是脸嫩,遮住!”李二牛急忙戴上墨镜,坐在后面跟真事儿似的。车到跟前,哨兵举起红旗。王艳兵停下车,但没熄火。
“冷静。”何晨光正襟危坐,低声道。负责哨卡的是个少尉排长,走过来敬礼:“根据蓝军司令部的命令,所有过往军车都要检查,请您配合我的工作。谢谢。”何晨光指着车前:“不是有通行证吗?”少尉排长说:“还要检查个人证件,谢谢。”
李二牛屏住呼吸。何晨光伸手到怀里,却掏出一把手枪。少尉脸色大变。“走!”何晨光朝哨兵开了枪。王艳兵一脚油门,车跟旋风一样冲了出去。少尉开始冒烟,旁边的士兵们高喊:“有奸细!开枪!”吉普车轰地撞开拒马,高速行驶。士兵们纷纷跳上摩托车和越野车,狂追上去。“扔手雷!”何晨光大喊。李二牛拿出手雷向后甩去,凯迪则站在车上狂吠。手雷在路面爆炸,后面的车猛地急刹车,有的车猛地转向,一辆车上升腾起白烟,停了下来。紧接着,更多的车冲过白烟,狂追过来。“快!在前面掉头!”何晨光大喊。王艳兵打着方向盘:“掉头干什么?!自首啊?!”
“什么自首不自首的!开回去,赶在爆炸以前过桥!”何晨光吼道。王艳兵明白了,迅速打着方向盘掉头,直接插过去。追兵们害怕被撞,纷纷躲避。吉普车闪电一般滑过。蓝军惊魂未定,赶紧掉头继续追。
涵洞里,导火索冒着火花,快燃到尽头了。
吉普车高速开过涵洞不远,王艳兵一个急刹车。李二牛坐在后座上,差点儿栽下去:“你干啥啊?!”王艳兵一脸兴奋:“听响,听响!”
“走吧走吧,别夜长梦多!”何晨光催促着。
“着啥急?差不多了,听听!看看他们咋倒霉的!”王艳兵神采飞扬。
远处,追兵越来越近,快上涵洞了。涵洞里,眼看着导火索即将燃到头了,“啪嗒—”洞上方一滴水珠滴下来,落在了导火索上。这时,追兵鱼贯驶过涵洞上的小桥。
“啊?怎么没炸?!”王艳兵看看表。李二牛也不明白出了什么事:“不应该啊!”
“你安的什么炸药啊?!”王艳兵怒骂。何晨光一扬手,甩出一颗手雷,大喊:“快走!”王艳兵一踩油门,吉普车与地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,再次冲了出去。后面的追兵越来越近,两车几乎相撞。何晨光转身,打出一梭子:“换我开!”
“你行吗?”吉普车开得颠簸。“赶紧换人!”何晨光大吼。两人在飞驰的车上换了位置。何晨光握紧方向盘,脚下猛地一踩,突然急刹车。后面的车猝不及防,从旁边猛冲过去,斜撞在路边。“对不住了,班长们!”何晨光一踩油门,扬长而去。追兵们跳下车,看着被撞废掉的车,再看看前面飞扬的尘土,愤怒又无奈。吉普车上,三个人兴高采烈。
“可以啊你!没看出来啊!”王艳兵猛地一拍何晨光的肩膀,车子闪了一下。
“从小就喜欢琢磨车,好莱坞大片看多了。”何晨光笑。这时,李二牛抱着狗,脸色发白:“开,开慢点……”话没说完,歪头就开始吐。何晨光减慢车速:“晕车了。”
“你真没用啊,哎!”王艳兵一脸鄙视。“俺没坐过这样的车……”李二牛哇哇地继续吐。何晨光在路边停下车:“车不能开了,上山继续走路吧。”王艳兵有些不甘心:“好不容易有辆车开,哎!”何晨光没理他,径自跳下车:“他们不是傻子,还会在前面设卡的,我们无论如何也过不去。走吧,上山。”何晨光搀扶着李二牛下车,牵着狗进山了。
7
“还有一条狗?”范天雷拿着报告,脸上说不清是什么表情。陈善明无语:“对,很可能就是那条追人走失的军犬。”范天雷有点儿意外:“这三个小兔崽子!够机灵的啊!连狗都被忽悠过去了!”陈善明问:“现在怎么办?”
“把所有军犬都集中起来!”范天雷命令。陈善明一愣:“不放狗继续搜索了?”
“他们带着军犬,在山里走不了多远,还是要上公路!军犬的蹄子是肉做的,不是铁的,在山里走不了多久就会皮开肉绽!我们把所有的军犬都集中起来,外面若有人牵着军犬走,就肯定是他们!想蒙混过关,门儿也没有!”陈善明竖起大拇指,欲言又止。范天雷一瞪眼:“有话就赶紧说!”陈善明嘿嘿一笑:“五号,我想说—高,实在是高!”
“少贫嘴了,去做事!”
“是!”陈善明转身去了。范天雷看着大屏幕,脸带笑意:“我倒是想看看,你们三个怎么跟我玩!”
在蓝军营地,训导员们的情绪很激动。“为什么要禁止我们继续参加演习?”“首长,我们当兵好几年,好不容易才赶上一次大演习啊!”几十号人加上几十条军犬在狂吠,现场极其热闹。那个丢了军犬的训导员失落地坐在地上,旁边另一名训导员问:“凯迪还没回来?”凯迪的训导员眼睛都哭肿了:“嗯,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……它没在这样的山里独自待过……”说着又快哭了。旁边的训导员想说什么,又不知道怎么安慰。
“同志们静一静!同志们静一静!”陈善明站在高一点的地方大喊。训导员们逐渐安静下来,军犬也不叫了。陈善明说:“你们有一条狗被红军游击小组拐走了!”丢了狗的训导员眼睛一亮:“是凯迪!”陈善明说:“我不知道那狗叫什么,总之这条狗叛变了!”
“不可能!”训导员急了,“凯迪一直跟我在一起的,怎么可能叛变呢?”在场的训导员都很愤怒:“对,我们的军犬是不可能叛变的!”“首长,你不能胡说!”……
陈善明一竿子打翻了一船人,有些按不住局势了,军犬也开始狂吠。这时,范天雷走过来,训导员们渐渐安静下来。范天雷看了看下面的训导员:“同志们!我很理解你们的心情。军犬是你们的战友,在我的眼里也是,我曾经被军犬从死人堆里面救出来。这条命,就是军犬这个战友给我的!我的心情,跟你们一样!”训导员们和军犬们静静地看着,范天雷继续说:“同志们,我们都是军人,军犬也是我们的战士。虽然这个战士不会说话,但依旧是我们中国人民解放军中的一员!演习就是战争,在战争当中什么情况都可能发生!刚才我的部下说军犬叛变,这是对我们战士的不尊敬,我代表他道歉!应该说,我们的战士被蒙蔽了,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敌是友!”训导员都低下了头。“这是个非常时刻,也是这场战争的关键时刻!因此,我希望同志们能够理解这个非常措施!请军犬基地的同志们配合,一切为了战争的胜利!我的话完了!”一片沉寂。训导员们很难过,军犬们也似乎感受到了这气氛,闷闷不乐。军犬队长是个上尉,片刻,他转身看着训导员们:“好了,刚才首长已经说得很明白了。我们作为参战部队,要遵守蓝军的命令。大家都进去休息吧,把军犬看好,走吧。”训导员们这才牵着军犬进了不同的帐篷。
“五号,真有你的。”陈善明低声说。
“你以后要注意措辞,战士的自尊心是不能伤害的。去做事吧,我们要想办法找到他们—那条狗就是线索。”范天雷说。“是!”陈善明“啪”地立正。
8
三个新兵正在密林里穿行,凯迪突然停下不走了。走在后面的李二牛看着凯迪:“不行了,俺的狗走不了了。”何晨光和王艳兵转过身,李二牛举起凯迪的爪子,上面都是血。身后的石头路上有一条明显的血痕。李二牛抱着凯迪快哭了:“狗不能再走了,再走就废了!”王艳兵骂道:“真耽误事!你说你带它过来干啥?这条狗就是个累赘!”
“你说俺可以,别说俺的狗!”李二牛心疼地抱着凯迪。何晨光劝解着:“好了好了,别吵了,我们还在敌后。”王艳兵提议:“要不我们把狗放了吧。”
“那哪儿行?狗又不是马,哪知道回家的路?再说,这山上到处都是野兽,狗被吃了怎么办?”李二牛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。何晨光思索着,王艳兵坏笑道:“要不……咱们吃了它?反正也没干粮了。”李二牛一把抱住凯迪:“你敢!俺跟你拼命!”
“别闹了,艳兵。军犬也是在编的战士,你想咱们都上军事法庭吗?”
“我就是开个玩笑!”王艳兵乐。李二牛掉着泪,死死抱住凯迪:“玩笑都不许你开!俺的狗多乖啊,脚都流血了,一声也不吭!”
“咱们总得想个办法吧?总不能抱着狗走吧?”王艳兵无奈。何晨光没吭声,李二牛期待救星似的看着他。何晨光说:“我们把狗还给蓝军。”王艳兵疑惑:“咋还?抱着狗大摇大摆走过去,连人带狗一块儿送?”何晨光看着他笑,有了主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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