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我不想走,我想留在这里。 可我害怕伤到你,担心我可怕而阴郁的内心吓到你。 我从来都不是你想的那样。 可他最终还是站在原地,眼神躲闪地说了一句:“没有耽误什么时间。不麻烦。” 江星澜想起之前打许一树的电话却占线,而在自己进门前,好像听见了他跟别人说了几句,其中有提到抑制剂的事。 他问道:“刚才的事,是跟梁言他们有关的吧?如果有需要,我可以帮你。” 许一树沉默片刻:“你现在还是KB的法务。不方便说。” 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描述现在的心情。 O产生一些依赖元素,因此他其实现在说出这些话,都是有些艰难的。 可自己已经得逞一次了,总不能永无止境地放纵下去。 许一树觉得自己像个阴暗的小丑,小心地算计着对方,想在不经意间讨点好处,藏起来,等到了无人之处,才敢取出来细细回味。 可对方明明是一个那么好的Alpha,就算是受制于信息素才想下意识地过来吻自己,他也不应该就这样顺从接受。 许一树捏了一下手指:“真的没有什么事,梁言知道我发情期就让我下次再说了。” 你没有必要关心这些,我会误会。 “你先回去吧。” “我不属于那个公司!只是跟着导师过去,随时可以走。”被下了逐客令的江星澜却是忽然急了,连忙说道。 他忘不掉刚进门时对方的样子。 被天生的情丨欲折磨,又无能为力。 而他宁愿捱过去都不用抑制剂,可想而知另一种痛苦又是怎样的。 直到现在他才有种背脊发凉的感觉。原来之前公司轻描淡写盖过去的事,背后都是这样的吗? 这一少部分人就活该受这样的折磨吗? “我现在就去辞掉——”他生出一种强烈的冲动来,好像自己不为他做点什么,今天的这一场标记就绕不过去了一样。 “我真的没关系的,谢谢你。”许一树顿了一下,迟疑着说,“而且……这不就是你希望的么。” 江星澜一下子没明白:“什么?” “你说过的呀。”许一树很慢很慢地说,声音听上去有些委屈,江星澜心莫名被揪住,“你说你不喜欢第二性别,也不喜欢信息素。” “你觉得人应该向上走,应该更进一步,而不是成为它们的奴隶。” 我却还求着你标记我,妄图打破你的原则。 许一树吸了吸鼻子,继续说:“你果然做得很好。是么?” 有那么一瞬间,江星澜想什么也不顾地否定,说不是。 说从那次易感期开始就不是了。 可许一树这样一个细腻敏感的人,要是听到这些,会被吓到吧。 自己总不能因为出现了一次易感期,就奢望对方就会喜欢上自己。 真是可笑,自己曾经最喜欢的人设,现在却只想打破它。 可问题的关键是,他连在许一树面前击碎它的勇气都没有。 他怕否定了之后,两人连朋友都做不得。 江星澜不知沉默了多久,第一次觉得一个简单的音节发出来居然如此沉重。 他微微启唇,像是在用刀宰割自己似的,轻叹道:“……是。” 江星澜没有去看许一树的眼睛,因此也没有注意到在这一刻对方眼底所有的侥幸都被浇灭了。 “嗯,我知道了。”许一树声音很淡,“所以你还是觉得,人生来就应该高于信息素和本能。” 刚才那个“是”字已经耗尽了他的所有力气,此刻,江星澜没有再去承认的勇气。 更何况自己早就心虚了。 面前的Omega低下头,吸了一口气后说:“可是你知道么?你享有着Alpha这个性别带给你的优势,然后站在制高点指责人应该脱离这样的本能,这就真的对了吗?” 江星澜怔住,哑口无言。 许一树还在继续;“我知道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生活方式,可你之前,说过一次‘合适’。合适是什么呢?你所谓的合适,如果套用你这样的理论,又何尝不是在潜意识里经历过一轮筛选‘合适’?” 他的声音还是很软,却一字一字说得很坚定。 江星澜觉得自己所有的体面似乎都被他摔碎在地上。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解释什么,因为他第一次经历这样的情感和挣扎:“我不是那个意思!我只是觉得,觉得人这样活着,总归不能成了被天性捆绑的奴隶——” “你还有事么?”许一树出声打断,声音一如既然的没有一点攻击性,江星澜却被质问得说不出话。 “我……” “我先回去了。”许一树转过身,努力忍住让自己不要心软回头看他,咬着牙说,“你……你要在画室待一会儿也行,走的时候记得关上门。” 毕竟刚刚道貌岸然说了许多话,许一树现在只想下意识逃避,离开有他在的地方。 即使这个地方是自己的画室。 那也没关系,自己先走。 “等等——”江星澜急了,连忙追了两步,却被许一树甩开了手。 “我住的地方离这里很近,不需要送了。”许一树努力不让自己身子发颤,“是我要求你标记的我,你不要有什么负担,我还要感谢你让我不那么难受。” 江星澜还是不死心,可又怕对方再次挣开自己,只得叫他:“小树。” 许一树背脊僵硬一瞬,终于还是转过头来。 江星澜以为有了转机,脸上的表情也松动了些。 可没想到许一树却依旧戒备地看着自己,眼眶发红却没有泪水,好像在强忍着什么情绪:“求求你,不要跟过来,好么。” 第(2/3)页